对古典音乐略有了解的人们,大多听说过斯特拉底瓦里小提琴的传奇。安东尼奥·斯特拉底瓦里,这位生活在17世纪的意大利克莱蒙娜人,穷其一生的精力制作了数百把提琴,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小提琴,这些乐器被之后几个世纪里的演奏家们当作至宝珍藏,因此直到今天,仍有近半数的乐器能够出现在音乐厅里。
数百年来,人们因斯特拉底瓦里小提琴柔美又充满张力的音色所吸引,同时也为它赋予了越来越多的传奇色彩,这些乐器的价值自然也水涨船高。
对于今天的小提琴演奏家来说,如果能有幸拥有或有权利使用一把斯特拉底瓦里小提琴,无疑是梦寐以求之事。尽管弦乐器的音色并非只是靠乐器本身,演奏者的演奏方式所占的比重甚至还要大过乐器,小提琴上所使用的配件(比如弓、弦、琴码等等)也都会对音色有极大的影响。通过许多细节上的调整,乐器更在演奏时会呈现更佳效果,一位天才的演奏者可以让一副不怎么样的小提琴在五分钟内格外动听。当然,他不希望总是费那么大的功夫让琴声一直悠扬。许多音乐家都毫不怀疑的认为一副古老的出色乐器在演奏时比新的更加优美。
然而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千万不要错过能够近距离接触这样一把乐器的机会。一件三百年历史的古物握在手中时,对演奏者的心理刺激是十分巨大的——与三百年历史上曾经拥有过它的数十位演奏者心意相通、灵魂相融的乐趣,是演奏现代乐器完全无法匹敌的,尽管两者在音色上也许各有千秋。
不过,新旧琴的区别也许不仅在心理感觉。即便是现代乐器的热衷者时常也承认最好的古旧乐器也比最好的现代乐器要好。这也许与乐器自身的年岁有关。很多乐器用尽用坏后被抛弃到小众市场做设计上的更改。只有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在精心的保养下能延续几百年。它们是可以使用的古董:值得拥有的、可以收藏的,其中大部分直到今天仍用于演奏。经过几百年的树木变得干而轻,但持续的使用却使木制乐器愈久弥新。
(本文刊于《珠江晚报》12月8日)